大河上的事情诗歌 [复制链接]

作者

宗霆锋

我已经写过了大河上的事情

老舵手和乌木船以及机警的翠鸟

（这勤劳的小个子，捕鱼能手

它翠绿的衣裳是我从小就喜爱的）

河冰结了又消了，

大河的脚步却从未停止过

我已经写过了那条大河

是的，我已经写过——

汛期来临时暴怒的洪水

与河面上翻滚、漂浮的木桶

我认识的某人也像

那只木桶一样被它带走了

但还不只如此，如今它又要

带走我对这件事的记忆

那个人、那只桶我就要忘记了

是的，我已经写过那条大河了

我的叙述却多么糟糕

像古人一样，我用它

比喻流逝的时间

这是容易的，流经我们身体的大河

自然会带来如此感受

——这简单的陈述亦无需太多智慧

可我指称这叙述糟糕究竟

是什么意思呢

假如我不是出于虚荣

而过分着意所谓写作的“推陈出新”

我会说这样的比喻足够了

它无可替代的准确让我满足

我说：“他们又在大河两岸建筑王城”

但我语音刚落，城已衰败了

大河两岸的葵花却开了又开

麦子熟了又熟

温暖的香味就弥漫在辽阔的河面上了

而河水此时多么清澈，多么清澈

河流底部，细沙上众鱼之王的骸骨

多么洁白

在大河左岸，天真的小女孩已经长成了

已经历过七世轮回的她、青春焕发的她

美丽如同我的父辈们盛赞的“兰花花”

大红盖头映照着她清爽的脸颊

北山的狐狸抬来花轿

——这朵美丽的花儿今天要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