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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小说青春无赦第十二章他乡遇故知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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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他乡遇故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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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我上班已经到了第六个年头,但我仍旧认为自己是一个青涩的教师,对课堂的驾驭能力不如老教师,这确实是事实。于是我非常虔诚地向教研组的老教师学习,不放过任何一次公开课、展示课的观摩学习机会。


  有一次,学校组织了“走向春天”青年教师课堂教学大赛。我和另外一位年长的女教师作为组内代表要在全校展示。组内PK选拔是第一关,我们上的都是《翠鸟》一课。在听她的课时,我就非常不解:为什么她在上课时,只要张嘴提问,(对于一个三年级学生来讲,有的问题挺难的)学生都能齐刷刷地全举手?那种小手林立,“老师叫我,老师叫我”的人人争先恐后、跃跃欲试的场面令人记忆犹新。


  教学研讨时,我反思自己:我提简单的问题,我的学生差不多只有一半人举手,难的问题,只有个别人举手,有时没一个人举手?我向她请教,怎么能做到每问一个问题,全班的孩子都能举手的秘密?


  她答非所问,总把话题引向别处。


  我问教研组长,也就是我的师傅,师傅只是微笑。


  另外一个姓“耿”的老教师,脸上有一丝怨气,但在人面前也不愿意直说,只是告诉我说:“以后你自然会明白。”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以后我也没再追问,我知道这里边肯定有什么绝招或者不可告人的秘密。


  “五一”劳动节假期,学校组织老师外出旅游,大巴车上再次聊起这事,这位老师才说:“你咋这么老实啊!一般上公开课或者展示课,我都要求每个学生在我提问的时候必须举手。会回答的举右手,不会回答的举左手。谁要在我提问的时候不举手,不兴奋,看我下课怎么收拾他!”


  “原来如此啊!你这都可以申请专利了!”我调侃了一句,惹得满车的人哄堂大笑。


  回来的路上,我恰好和耿老师坐在了一起。她告诉我说:“别学那样子,别干那糊弄人的事。”她问我平时的课怎么上,我说,提问题,我一般会让孩子们静静地思考一下。谁会答谁举手,都不会答的话,我会把问题层层分解,或者降低难度,有时干脆直接告诉孩子们答案。


  如果这节课,孩子们预习的比较充分,可能很快就上完了,剩下的时间就是让孩子们读一读课外书,或者提前完成家庭作业。孩子们预习不充分,我可能会拖堂,有时还会用两倍的时间完成自己预设的一节课的内容。


  耿老师说:“那就对了。课堂上不要刻意追求热闹,更不要弄虚作假。千教万教教人求真,千学万学学做真人。”耿老师引用的是著名教育家陶行知先生的名言。这在教育界,是人人皆知的。但能做到的,又有多少?很多人在名誉和利益面前出卖良知,越过诚信的底线,以为小孩子总是容易糊弄,他们恐怕没有想过,孩子们会一天天长大,他们会对教育过自己的老师以及所受的教育,进行审视,他们一定会把那些弄虚作假的人钉在灵*深处的耻辱柱上。

  2


  我原本想成为一名纯粹的老师,在纯洁的校园里安安静静地做一辈子教育,做一个教书育人的好先生。但命运似乎跟我开了一个玩笑。


  九月三十号,也就是十一国庆节前一天,校园里人心惶惶。离下班的铃声响起还差五分钟的时候,我看到有不少的老师已经收拾好了背包,站在学校的大门内侧,等待那个悦耳动听的铃声想起。还有四五位老师从自行车的车棚里,取出了自行车,已经骑到了大门口,一只脚踮着地,一只脚踩着踏板,就等着铃声想起,大门打来,猛踩一脚,然后吹着口哨飞奔而去。


  可偏偏在下班铃声响起前的最后一分钟,学校广播站的大喇叭响了:“呼,呼——”对着喇叭说话之前,先吹两口气,这是在试探音量的大小,但我总觉得这样一个动作相当滑稽。然后,教导主任开始播报通知了。


  “紧急通知,紧急通知,全体老师请立即到学校大会议室开会。再通知一遍,全体老师请注意,现在立即到学校大会议室开会。”


  校门口顿时炸了锅。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马上下班了,这开哪门子会呀!”


  “哎呀!这要是干啥啊?我还急着到幼儿园接儿子呢,这去迟了,又要被阿姨批评了。”


  门房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了。门卫张大爷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能给门房打电话的一定是学校领导。果不其然,是侯副校长亲自打的电话。


  “喂,张师傅,今天下班前我这里给全体老师开个紧急会议。你可把大门给咱守好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要放任何人出去。”


  “好的,好的,一定,一定。嗯,侯副校长,胡老师说她着急到幼儿园接孩子,说是给您请假了?”


  “胡闹!她啥时候请过假了?她没请。你直接告诉她,今天这个紧急会议,非常重要,一定要参加。接孩子的事情,让她家里人去接,或者让她安排邻居什么的帮忙接一下也行。总之,这个会很重要,谁也不能缺席。”


  “张师傅,你打开门,让我出去先把孩子一接,我跑过去,接完我带孩子马上过来,最多十分钟。”


  “不行,侯副校长刚打电话,专门强调,不能出去。你看,我只是个临时工,胡老师,您也别为难我。”


  我看到胡老师着急得直跺脚,马上要哭了。


  胡老师打了外线电话,述说了不能按时接孩子的原因,希望幼儿园的阿姨能够理解一下。如果阿姨等不及要下班,就把儿子暂时放在幼儿园门房大爷那里。


  “谢谢啦,谢谢啦!”胡老师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说着感谢的话。


  听到了广播通知,老师们陆陆续续折返回办公室。放了包,拿了笔和本,开会怎么会不拿笔和本呢!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开任何会议,老师们已经习惯带上笔和本,不拿笔和本,就好像自己是一个另类,一个吊儿郎当的人一样。


  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侯副校长和教导主任才姗姗来迟。看到领导走了进来,刚才嘁嘁喳喳的抱怨声瞬间消失了。


  老师们挺直了腰杆,摊开本,准备认真地记录这个紧急会议的内容。在本上记不记是一回事,但必须在领导面前摆出一副认真记录的样子,是开会时最需要展现的一种姿势和态度。


  “老师们,今天赶在国庆节放假前,把大家集中在一起开个紧急会议,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大家也知道,每年,学校光迎接上级部门的工作检查,大大小小算下来不下五六十次。几乎每周都会有不同形式,不同内容的检查。一般的检查,我让学校的行*后勤人员应付应付就可以了。但这次的检查却不一样,是市*府和市教育局联合组织安排的督导检查,由副局长亲自带队,各区县教育局一把手具体落实。三年轮一次,是对学校的整体工作和教学质量的一个综合考评。考核合格,我们就算过关了,如果不合格,学校领导班子,将面临降职降薪,落聘调岗的风险。当然,在座的各位老师,也将不同程度的会受到影响。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嘛!”


  “这次到我们学校,听说市教育局和区教育局的领导都要来,因此,必须高度重视,任何人都不可以掉以轻心,任何人在任何事情上都不可以出差错!”


  “……”


  “下面请刘主任就具体工作安排一下。”


  “……”


  “下面请李主任将注意事项再强调一下。”


  “……”


  “最后我们再有请贾校长讲话,大家欢迎。”


  “同志们,这次检查,非比寻常啊!……”


  灯火通明,滔滔不绝,你方唱罢我登场。


  会议从下午五点五十,一直持续到八点才结束。整整两个小时还多十分钟。我的肚子早饿得招架不住了,一直咕咕叫个不停。我和其他老师一样,始终都没有明白,十月十五号的迎检,为什么非要提前半个月开会安排?而且还在愉快的国庆假期前安排,举国欢庆的日子,让人整个假期都背着沉重的思想包袱。难道就是为了让大家足够重视吗?


  我不知道别人有没有紧张和焦虑,我承认,我有。我的确还不够成熟,我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考核,也不知道这样的大考对校领导,对学校,包括对我自己,到底有着怎样的影响?总之,我有意无意地将这次迎检所带来的焦虑和紧张传递给了我的学生。


  听话,遵守纪律,上课认真发言,作业用心完成。我把我能想到的和领导要求要做好的准备工作都以最高的标准要求我的学生做好。但孩子们似乎并不买帐。他们毕竟还只是个小学三年级的学生,实际年龄也就九岁。开心快乐,是他们最看重的事情。也许我不够威严,也许我的方法不够成熟,总之,我们班的孩子,似乎没把这事当回事,进步看起来不够明显,和年级组的老教师所带班级的孩子相比,差距还是很大的。


  教导主任也发现了我的问题,不但到办公室找我谈过话,甚至还单独把我叫到她的办公室专门和我一起寻找对策,但效果甚微。


  十月十五日,检查组如约而至。拿起全校老师的课表,说是抽取一节课听听。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督导组组长,也就是这次检查考核的最大领导抽了我的课。教导主任告知我下一节要听我的课,我紧张得手心都出汗了。


  关起门来,我可以把我的课讲得妙趣横生,精彩纷呈,但只要有人听课,哪怕是同组的老师或者学校里的同事,我都会不免紧张。忘记备课的环节是常有的事,甚至在听课的人在后面低头低语时,我会立即反思,哪个地方是不是讲错了?


  焦虑,紧张,年轻等诸多因素结合在一起,让我把这么重要的一节课讲砸了。陪同考核组长一起听课的贾校长,在走出教室的那一刻,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知道他现在的心情无比糟糕,恨不得一脚踹死我。


  在人面前,他还是尽可能地忍住没有向我发火。


  我班这帮兔崽子,的确跟我一样,是个没有眼色的家伙。领导们刚走出教室门,我还没有说下课,这帮兔崽子竟然“嗷嗷嗷嗷”地叫了起来,手舞足蹈地又喊又叫,又蹦又跳。


  刘主任赶紧折回教室,大喊:“怎么了,怎么了,疯了吗?”


  “邵老师,啊——邵老师,你平时是怎么管理的班级,学生们怎么能疯成这样?咱下来再说,咱们下来再说!”刘主任气呼呼地走了。


  就在教导处刘主任冲进教室把我堵在讲台前狠狠地批评我时,我们班的王子正和刘瀚文竟然在讲台前打了起来。把前两排的桌子都掀翻了。旁边的小胖子何创还在一旁起哄,做着*脸。


  你能想象当时的我有多么尴尬,多么的痛苦和羞愧,我真恨不得地上有一条缝隙,让我钻进去。可惜,地面是水泥的。我怒火中烧,迅速走到离我最近的正在起哄和做*脸的小胖子何创跟前,一把揪住何创的耳朵,歇斯底里地咆哮到:“叫你们疯!叫你们喊!”


  “啊——啊——”两声长长的哀嚎和呜呜呜呜的哭声,终于让教室安静下来了。


  何创一直捂着耳朵大声哭喊,我并没有搭理,还在一遍又一遍地批评着孩子们,直到他的同桌程柳歌举手说:“老师,何创的耳朵扯了,正在流血。”


  坏了!我预感到我创了大祸。


  “何创,你出来。”我大声喊道。


  孩子仍旧捂着耳朵哭泣着。何创一出教室门,我迅速地把门关上,仔细查看,发现何创的耳朵确实被我撕扯了,目测大约有两三个毫米。


  这一下,真是闯下大祸了。校长在大会上反复强调的不能碰的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的高压线,我今天不但碰了,而且还狠狠地拽了一把。本来还有一条不能收受家长的馈赠这条高压线,但结果他先违反了,因此,这一条也就不了了之了。


  最后只有不能体罚和变相体罚学生这条高压线保留了下来。很不幸,我被高压线击中了。校长要拿我杀鸡儆猴。


  何创的所有医药费和营养费,我个人全部承担,生病期间落下来的功课,我无条件补上。医院,到何创家去了两次,当着家长的面,给何创和他的家人诚恳地道歉,请求何创和他家人的原谅。我认真地写了一份检讨书,在全校大会上进行了宣读,校长希望我作为反面教材,能起到警示和警醒的作用。


  即便是这样,我还是背上了严重处分这一罪名。扣发一个月工资和奖金,调离原工作岗位,降职为临聘人员,到学校餐厅帮忙。

  3


  我遭遇到了人生的低谷时期。那个时侯,我痛苦不堪,几乎天天借酒消愁。下班后,我常在路边的夜市小摊上,喝得烂醉如泥。一起进厂的技术员徐康华,和我关系不错,他建议我出去转一转,玩一玩,去草原,或者去大海,去感受一下草原的辽阔,或者大海的浩瀚,就会把眼前的不幸忘掉。


  督导考核的结果出来了,我们学校的整体成绩排在全区第十三名,按照田忌赛马的标准,算是上等马。这样的结果,自然是皆大欢喜,看来我糟糕的表现,并没有影响学校的考核结果。事后,校长也觉得对我的处罚有点过重,就安排了我一次外出学习。刚好,这次学习在海港市,一个在东海边的大城市,校长还帮我圆场,给其他人说我生病请假了。我心想,我哪生病了,我身体壮实得像牛一样。


  徐康华作为厂里的业务骨干和技术人员,经常出差。为了这次能带我到外面见见世面,他主动放弃了去北京学习的机会,专门请了三天假,到海港市陪我看看大海。对此,我无限感激,能有幸认识这样的好哥们,也算我狗子三生有幸。


  我参加的教师培训,早上是集中授课,下午要么去参观海港市某个学校,要么大家在一起举行沙龙活动,讨论早上的学习内容。大约一半的人,下午都会开溜,到大城市海港逛街。有好友徐康华的陪伴,我自然属于那开溜的一半。


  培训的第五天,也就是最后一天的晚上,我和老徐在海边的一处露天夜市,吃了几盘海鲜,喝了一些啤酒。我俩都有点醉意。忽然,老徐说:“老邵,今晚要不要开开荤?”我当然知道,老徐色眯眯的眼睛中所透露出的荤,并不是再来盘牛肉或者二两老白干。


  我说:“不去不去,我不好那个。”


  “你看你这人,教书真把你教成书呆子了。存在即合理。人家挣钱,我们消费,他们还合法纳税呢?离这不远,有一家名叫夜蝴蝶的KTV,那里的妹子个个都很正点,我两个月前,刚带客户去过,客户非常满意。你平日忙工作,也没有时间出来。既然出来了,这么好的机会,也应该见见世面。咱们先唱歌,然后再叫两个妹子耍一耍。”


  “你要去,你一个人去,我在这里吹吹海风,听听涛声就可以了。”


  “你看你,说这话就有点不够意思了。我专门请假来陪你三天,你就不能陪我老徐一晚上吗?”


  “好吧!咱把话说到前面,我陪你唱歌可以,你要耍妹子,干那事,我可不陪你。”


  “行行行,好我的正人君子邵大师!“


  4


  “出租车,去那个夜蝴蝶。“徐康华付完饭钱,立即拦了一辆出租车。


  十来分钟后,车子停在了一处灯光璀璨的大楼前。这种地方,全世界一个装修风格。老外称红灯区,咱们叫夜总会。但这家灯光璀璨的牌子上却写着KTV,三个字母不停闪烁,旁边一串闪亮的红灯,巧夺天工地勾勒出一个妖艳的女子,女子着短裙,长卷发,手拿麦克风,搔首弄姿,极具诱惑。


  我对夜总会的理解就是,夜晚各行各业的老总们会客的地方。有钱,就是不一样啊!我在心里想着。跟着老徐一块进去。果然是夜总会,这里装修的豪华程度犹如皇帝的宫殿,甚至比肩王母娘娘的瑶池。


  美酒如林,美女如云,撕心裂肺的歌声,如雷贯耳。我们随着服务员,上了二楼。楼梯口,我看见一领班正带着一队女子进包间。这些女子个个浓妆艳抹,袒胸露乳。突然,我发现最后一个拐进包间的那个女子,怎么那么眼熟。虽然灯光灰暗,但那身材,那走路的姿势,特别是走进包间前回眸匆匆一瞥的眼神,怎么那么像荷花?


  我把我的感觉告诉了老徐,老徐笑着对我说:“你是不是想你的初恋女友了?你要知道,人家可早都嫁人喽?说不定,孩子都上幼儿园了。“


  “她和他老公离婚后,去南方打工了。“


  “这里是北方,我的老师嗯!”


  我陪着老徐唱完了一首歌,她叫了一女子陪她喝酒,我就出了包间,去刚才路过的包间看看。


  门虚掩着,我轻轻地推开,在灰*的灯下,我看见,里面的每个男子的腿上都坐着陪酒的女子。坐在沙发中间正在唱歌的光头男,看起来很不一般。


  旁边的女子正在给光头面前的酒杯添酒。


  里面的人看见我后迅速警觉起来,除了正在唱歌的光头,其他人眼睛齐刷刷看我。其中一男子掀开坐在腿上的女子后,起身向门口走来。


  的确很像啊!


  “荷花——”我试着叫了赵雨荷的小名,这是只有村里人才知道的名字。


  那女子听到“荷花”,有如触电一般,从光头旁边站了起来。这女子看着我,一脸的茫然。


  “荷花。”我又叫了一声。


  “狗子哥。”荷花叫我一下,她终于认出我了。她走到门口,发现果然是我,惊讶得不知所措。


  包间里的人停止了喝酒和唱歌,那些坐在腿上的女子停止了手中的酒杯,所有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我们的身上。


  “虎哥,我来介绍一下,这是我老乡,也是我同学。我不知道他今天来找我,今天,我就不能陪你了。对不起,对不起。”荷花给光头男人道完歉,就要拉着我的手出去。


  “等等等等,谁允许你走了。”光头男站了起来,“嗯——谁允许你走了?老子说不许走!“


  我走了过来,对光头男人说:“虎哥,今天情况特殊,给兄弟我个面子。”


  “你是谁呀?凭什么让我给你面子?面子值几个钱?”


  光头男一嘴的酒气喷到了我的脸上。


  看他那恶霸一样的架势,我也生气了。说:“虎哥,大家都在道上混,别把事情做绝了。”


  我一身书生气,却模仿电影里黑帮老大的口气,想诈唬一下光头男。


  谁知,光头男根本就不吃这一套,他歪着脑袋嘿嘿一笑,他旁边的几个马仔也不怀好意地笑了。然后摆了摆手,示意另外几个女子出去。


  他的一个马仔从里面锁上了门。荷花已经预感到她和我将处在危险之中。荷花赶紧迎过去说:“虎哥,对不起,他是从农村来的,没见过世面?您别和他一般见识。”


  “说的好!那今天我就让他见见世面。”光头男,给他的马仔使了个眼色,我就被两个人抓着胳膊。


  光头男抓住荷花的头发,一把把她按倒在沙发上,扯开了荷花的上衣,荷花奋力反抗,光头男一个巴掌打了过来,荷花疼得趴在了沙发上,浑身上下打着哆嗦。


  我奋力挣扎,他们死死地把我压在沙发上,我大喊,他们把我的头按在沙发上。


  荷花哭,我也哭。他们却在不停地笑。


  我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向光头男扑过去,我要和他同归于尽。


  我扑倒了桌子上的一堆酒瓶,酒瓶发出了碎裂的响声。他们在我的脸上,头上,背上连续打了十几拳后,我又被按在沙发上无法动弹。我的眼睛似乎被打肿了,耳朵也似乎被打流血了,浑身上下钻心的疼,我听到荷花痛苦的哭声,我心如刀绞,又哭又骂,再一次用尽全力向光头男扑过去。


  “咣当”一声,我的头被人用酒瓶砸了一下,酒瓶碎了,我的头上冒出了一股热乎乎的东西。我整个脑袋炸裂一般疼痛,隐隐约约听到荷花叫我。


  当我醒来时,医院的床上躺着,旁边坐着徐康华。他看着我,满脸的歉意。我问他荷花在哪里?他告诉我说荷花现在还在派出所。


  “我去找她。”我说。


  “你别去了,去了你也见不到荷花。她去派出所之前,给我说她会来找你。这不,我把你的传呼机号码给了她,她会呼你的。”


  第二天下午,我的传呼机响起,医院的IC卡电话回过去,是我们学校的贾校长打给我的电话。派出所把我的事情告知了我的单位,贾校长在电话里说了一些关心和安慰我的话。


  半个小时后,我的传呼机又响了,是我父亲给我打的电话。他说我的事情单位已经告诉他了。他问我情况怎么样?他准备坐明天的火车过来看我。


  我说不用来,父亲说他必须过来。


  我不想让父亲为我奔波,就说:“我明天就买车票回去,等你过来了,我已经到家了。”父亲听了这话,只好作罢。


  到了晚上九点多,我的传呼机又响了,我估计是荷花的电话。我拨通电话,果然是荷花打来的。我医院,半个小时后,荷花来到了我的病床前。


  荷花一看见我,就趴在床边,呜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徐康华和我劝了劝荷花,等荷花的情绪平复下来后,徐康华到外面为我们买了晚餐。我们吃完晚餐,荷花建议我晚上住到她那里,说可以照顾我,医院,再说老徐也要回单位上班了。医院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于是,我就同意了荷花的建议,当天晚上,就到了荷花租住的房子。


  我躺在荷花的床上,荷花帮我脱了衣服,用毛巾蘸着热水,帮我把脸以及整个身体擦洗了一遍,我才感到身体的酸疼缓解了许多。荷花洗了澡,换了身干净的内衣,侧身躺在我旁边,软软的胸脯挨着我,紧紧地抱着我,眼里仍旧有愧疚的泪水。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我甚至希望我的伤永远也不要好,希望荷花永远像今天这样搂着我睡觉。


  很快,我就在荷花的怀抱里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我的伤好了后,徐康华告诉我说,那个光头男以强奸罪名被判入狱。对于这样的人渣,我不愿再提,也不愿再想这些事情。发生这样的事情,也有我和荷花的原因在里面。 

在北方城市海港,偶然遇到了初恋女友荷花。这是偶然,更是命中注定的必然。这些年,荷花去了哪里,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能否和她续写姻缘?

请明天同一时间,继续收看:行者的来客所著,长篇小说《青春无赦》第十三章:韩鑫和戚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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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明

都云作者痴,谁解其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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