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瓜

首页 » 常识 » 问答 » 重返田园乡村
TUhjnbcbe - 2020/12/8 1:42:00
北京白癜风哪治的好 https://m-mip.39.net/nk/mipso_4792814.html
今天的订单由哒哒哒为您配送

?

华山

晴笑

是年初夏,我利用休假机会回家乡县城一趟,并在高中同学水生(现在已经是堂堂一介副乡长了)的帮助下,重返阔别多年的祖父祖母所在的乡村。祖父母已逝世,但我的心还时时牵挂这里的风物人情,我的梦还常常回到这里的山水田园。我曾于童蒙时代寄养在这里两年。故地重游,其间诸多变化不敢谓沧海桑田,但种种凡凡都让人唏嘘慨叹,仿佛摸着那墙,便会触到童年时的细细手纹,仿佛靠着那树,便会于后背磨蹭到一些岁月的轻微悸动。然而我终于来了,我便会在脸上欢笑,我终于也要走,便会在心里稽留许多的难受。最好的纪念方式,就是把这些情绪写入故乡的斜风细雨万里霞,歌吟出岁月的永恒心跳,或者染成故乡的碧野绿水蔚蓝天,编织出青春的伤逝履迹。如此而已。

{回乡}

从国道上折向左,有一座松木搭成的小桥。小心翼翼推车越过桥,沿着一条裸露着红土的小路走,绕过一片稀疏的马尾松林——这松林长在一个狭长的岗子上,松树的下面可以看见很多修长的蒿草,还有一种白色肥嫩的菌子。松林前面是大片的烟叶田和甘蔗园,微风拂过,立即涌起一片碧浪翻滚的海洋,一层层涌到跟前来,带来了阵阵清香的植物气息。

天气非常好,大朵柔软的白云在天上像羽毛一样自由飘荡。只有天特别辽阔时才会有这种感觉。我很兴奋,呼啸了一声,坐在自行车上面,松开脚蹬,任凭车轮磕磕碰碰把我带下丘陵,疾行在绿色的海洋间。风吹着脸上舒服极了。间或有割草的农民,从甘蔗园的阡陌间探出黝黑的脸来,惊讶地看着我这个陌生人。我向他们挥挥手,他们立刻显得手足无措,憨憨地笑。

对面的山岗上是大片的脐橙林。我小时候这里是一片自生林,长满了油桐和矮衫林,记得那时经常从里面蹦出一两只灰色的兔子。如今因为当地发展特色农业经济,把林子都砍伐了,改种脐橙。此刻并不是橙子结果的时候,但枝头上已经挂满了小小的花苞,洁白的瓣朵,金*的小蕊。橙子是丰产树种,从弯曲的枝头上密密匝匝的花苞就可以看出,秋末时收成应该不错。许多小蜜蜂嗡嗡穿梭其间,把我的眼睛都晃晕了。

越近村子,我的心越激动,快乐的童年时光一幕幕回忆在我脑海里。我想起来,自己小时候曾经差点在潭边的一根木桩上捉住一只翠鸟。

那只翠鸟多漂亮啊,就是过了那么多年,我仍然可以清楚地记得它那光滑的翅羽的手感。它正立在那儿睡觉,我匍匐着贴近它,小心地伸手摸了一下它的胸脯,感觉很温热,它仍没有察觉,也没有睁眼,只是用嘴轻轻啄了我的手一下,好像它正在做一个关于鱼儿的美梦似的。我胆子很小,笨手笨脚不知该怎样捏住它,终于把它惊醒了,惊慌地振翅,挣脱了我来不及抓牢的小手掌,箭一般地掠过水面,消失在远山黛山之间,徒留下我站在原地捶胸顿足,后悔不迭。

想起这童蒙小事,不由莞尔。那消失在远方空梦的影子,不就是我那难以返回的童年吗?

{忆乡}

边说边走,来到了老屋前,土坯院墙仍在,只是破落得有些不成样子,墙下那个留给鸡狗进出的小洞保留着,墙上探出几枝芭蕉叶。村长拍了拍门,主人过来把门页拉开,那吱呀一声仿佛穿越二十几年的风尘,一下唤醒了我尘封多年的记忆,恍惚间感觉又回到了某个下雨的*昏,我正急忙着从田野上跑回来,爷爷慌着开门迎着我。

物是人非,我有些伤感。主人是我从没有见过的远房亲戚,加之他们沉默而心存戒心,所以没什么话语可以寒暄。村长只说领我们看看,进得院子,里面的一切都不同了,原先的那座传统客家风格的两层楼土砖瓦房不见了,代之以一栋有些俗气的贴瓷砖的平顶砖房,院子里的石磨、鸡埘自然也都不见了,上楼的楼梯也改在了房子外面。我流连于此,但眼光却飞跃沧桑,记起童年时那座恢宏气派的土砖瓦房:廊柱,门闩,轩窗,搁在墙角的各种农具,挂在墙上的蓑笠、蓑衣、晒干了的花生、辣椒或者两块干肉,甚至用笼子装着的一对叔叔捉来的布谷鸟。

我记起来,我曾经无数次兴奋地在那个磨台上跳上跳下,雨天时就坐在那上面看雨,厚密的泡桐树叶为我遮起巨伞,溅起的雨点无法打湿我的裤管。

我记起来,我曾经坐在廊下,幸福地面对着堆得比我的个子还要高的花生苗,在弥漫的土香里摘着花生。花生苗是新从地里挖出的,根系上粘着许多泥土,花生和小根瘤就混在那些泥土里。我经常贪嘴地把一些花生直接掰开,把那些生涩的花生颗放进嘴里。

我记起来,最后一次见到奶奶时,她对我絮絮叨叨说了一些话,但是因为她的客家口音,加之年老后声音混浊,我根本听不清楚,只辨出一句“给你种了很多花生”。

睹物思人,我不禁潸然。

待要出门,忽然心有所感,回眸向上,搜寻四周有无屋檐木梁。水生猜出我的心思,说,你怕是在寻找燕子巢吧?

我点点头。他们互相张望了一下,村长说,怪不好意思,这年头,家家户户都改住了平顶的砖房,过去那种带屋檐、有横梁的土房子基本都拆光了,燕子再也不过来了。

我想起了自己,是否也如同燕子一样,已经无法再适应这些农村的新变化,注定我只能是此间匆匆的过客,本着憧憬的心情搜寻旧日的生命足迹,却只看见隐约的印象和无限的留白,将自己与这段遥远的快乐时光无情地、永远地分隔开来。

徜徉于故乡的村落间,我怅然若失。

{老屋}

老屋已经不是原来的老屋了,都改了模样,村子也不是原先熟悉的那样布局了。我在村子里迷惘地慢慢走着,抬眼所及,尽是陌生的水泥平顶房舍,几乎再没有那么一栋客家风格的飞檐瓦顶的土木建筑了。水生和村长陪着我走,很热心地向我介绍着当地如何通过发展特色作物经济,使农民们都已经脱贫致富,如今家家户户都盖起了新的水泥房子,再不用住过去那些老楼了。我含糊地回着话,实际上却一句也听不清楚,心思早就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些老楼的印象记忆中。

这些建筑曾经是以怎样的秀姿横亘在我温柔的梦乡里啊,它们是温暖、善良的象征,储满人性魅力,带有世外桃源的神秘色彩。它们或三二独立,或十五结群,或隐藏在竹林里,或跨立在溪河畔,或在浓绿色的深潭旁倒映着它们端庄的容貌,或在火红的秋枫树、雪白的春梨树下掠出它们高挑的眉梢。屋外看着巍峨神秘,屋里则是标准的两层一厅四室,厅中开前后门,地面不铺任何沙砖,人可以直接地气,甚至有时会在客厅长出一两株小花草来。厅上无一例外都高供着横梁,是特意为燕子留的。最奇怪的是楼上的房间竟都没有过廊,门口直接对着虚空,只有搬梯子才能爬上去,让人好不疑惑。我至今不明其中原因,只知道这些房间大都是用来储放粮食、布匹或贵重物品的,因为悬在空中,连老鼠也上不去。

它们是对称结构的典范,左边一间房,给儿子住,右边一定也有一间同样的房,给女儿住。儿子娶媳妇了,就外出另建一栋楼,女儿也嫁出去了,屋里逐渐就只剩老人相依为命,再后来就改了灵堂,慢慢荒芜,直到原地又建起一栋楼代替它。这些楼好像是有生命的,而且也和主人一样只有一辈子可活,它们忠心耿耿地陪伴着主人守望年华流逝,同生同死,几乎成了他和她的生命的一部分。也怪不得现在农村再难觅到这样的老式建筑,它们的灵*都已经追随那个年代的老辈人前往另一个世界了,就算空留下一些蒙尘的躯壳又有何用?现在农家子女的人生理想无非是在嫁娶生子之外,建上一栋气派的水泥平顶、外铺瓷砖、铁门加高墙的房舍,谁还会去选择那些供电供水困难的老式建筑呢?

恐怕也只有我这样始终追寻田园诗意的“城里人”,才会念念不忘那些老客家楼吧?

{老潭}

村子里多水潭,几乎无处不在。所有的水潭都养鱼,只不过规模大小以及品种有别。水潭都是活水,有水口连着大小沟渠。平时用挡板截着,用锹铲了泥巴堵住,待到天旱时分,再抽了挡板,铲开水口,把水引入农田,可以缓解禾苗的干渴之急。南方水田的灌溉系统是千百年传承下来的,简单又有效。

水潭早就和农田一样,承包给各户经营或生产。爷爷曾经承包的水潭在村子的高端,离老屋不远。那里也是我童年时快乐的所在。记得那潭靠屋这边有两株樟梨树,此时应正是果子熟透的季节。

通往水潭的道路已不再是泥泞的阡陌了,铺就了一条又直又宽的沙子路。可以沿着这条路去往另一个村子。远远在路上就看见潭边那一株樟梨树,如圣诞树一样到处挂着铃铛似的梨子,轻轻地在风中摇着。我仿佛听出铃声般喜悦,脚步不由加快。

然而近了才知道这潭竟然比原先缩小了一半,岸边所有的树木都不复存在,仅存有这一棵大梨树,孤独地立着,把扭得弯曲的枝桠伸向水面,仿佛顾影自怜、可怜巴巴似的。树身十分苍老,疙疙瘩瘩,斑驳的树皮下露出青白色的树干,根系错节盘逸,扭曲着,缠绕着,一半留在潭岸上,一半浸在水里。

在澄澈的水中,可以看见无数密密的水藻和苔藓积覆在根的表面,磷光闪闪的小鱼穿梭其间,它们的骨骼透明似的,间或有硕大的草鱼慢悠悠游来,好半天才发现我们正注视着它,立即头一摇,尾一甩,搅起一团泥雾,借一片混沌潜走了。

近处的水面上飘着树叶,柠檬色的。梨树结的果子太多,以至要牺牲许多叶片来保全果子的营养。果子落得也多,待水静下来,可以看见潭底的淤泥中沉了一些,像卵石一样。樟梨有很多种,有的沉水,有的不沉。沉的就通称为“秤砣梨”。既然可以通过沉与不沉来对梨果进行分类,可想而知,这南方乡村的梨树都是近水而植的。春来花飞水飘、夏来梨果照影,真是一派好景致。

也是巧了,这树上结的果子名秤砣,还真的有些像秤砣,头轻脚重,沉甸甸悬在枝头,把树枝拉向水面。我端详果树良久,希望看见果实脱离果柄坠下的那一瞬间,却被刺目的阳光射得眼痛。但就在我低头的一瞬,正好听见了轻微的、迅捷的喀喇一声,好像空中掰断了一根火柴,我急忙看时,一只肥胖的梨果正直直地降落水里,咚的沉闷一声,水面上没有溅起任何浪花,却有一只深深的水杯出现在静谧的水面,杯底就是那只悠悠沉下的梨果。过了好一会,水面又平静了,连波纹也没有留下一丝一毫。而那只梨果已经舒舒服服地躺在了水底,一个呵欠后熟睡过去,一串气泡慢慢返上水面来。

我手上捏了一只梨,是从岸边的草地上捡的。灰青色的表皮,细润滑手,分量很重。我把这梨在潭水里洗了洗,张口咬下,沁凉,干脆,果汁由唇齿间溢出,入口的味道有些涩,后来却有一丝丝绵长的甜味留在咽喉里。

树已经太老了。我不能像儿时那样爬上枝头,在水面上悠闲而惊险地摇晃枝桠。我只是拍了拍树干。树仿佛有感情似的,轻轻摇晃了起来,甩动一树的果子。

“这可能是它最后一年结果了,也许明年就死了。”村长摸着树干霉朽的底端,说。

{老相识}

农村晚饭吃得早,我们坐在村长家门口的大榕树下乘凉聊天。我坐的是一把竹椅,靠着一条大榕须,摇着一把蒲扇,品着好客的村长家人端来的仙草皮,滋味好极了。仙草皮一块块像黑色的晶玉,洒了白糖粒子,先又用凉水浸过了,口感又清凉又甜蜜。

“没想到这时节还能吃到这么好的仙草皮。”

制作的过程可没有那么清凉,我记得约莫一二:须采得一种特殊的野草,煮烂了和在番薯粉里,然后蒸很长时间,再用凉水浇,再蒸,再浇,如此重复三次过后,用凉水泡在水坛里,方才可以慢慢享用。

一只翻着羽毛的老母鸡,张开双翅,咯咯叫着,掩护一群小鸡沿着一片芭蕉树荫走过来。小鸡十分调皮,到处啄着地上的枯枝烂叶。忽然母鸡一连串低促的叫唤,迅速蹲在芭蕉叶的密荫处,小鸡们立刻都静下来,纷纷跑来钻进母鸡的翅膀下,只露出一些毛茸茸的脑袋,滴溜溜的眼珠好奇地瞅着外面。

我正在纳闷,水生往天上一指,我透过榕叶的间隙,看见一只鹰正高高地飞过,那羽翼静止似的一动不动,随着风势翱翔。现在鹰是非常罕见的,快被猎铳打完了。

这只鹰,倒颇让我感动。眼见它越飞越远,最后孤独地消失在天际,我不由想起了自己飘泊异乡、前途未明的人生。

几个农家小孩,皮肤黑黝黝的,头发胡乱支棱着,呼哧呼哧吸着鼻子,假装没事般跑来跑去,兴致勃勃地观察我们的一举一动。

在一畹水田的对面,一个篱笆院子,竹竿搭个门,上面爬满了丝瓜藤,挂着无数粉嫩的*色丝瓜花,在阳光下隔出门前的一片阴凉。

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穿件蓝格子连衣裙,大眼睛水汪汪的,坐在门荫下,拍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唱着儿歌,哄它睡觉。

一声牛哞从旁边的牛圈里传出。一个中年农民拎着空水桶从牛圈里走出,跨出门栏,又回身拍了拍牛头。小女孩看见他过来,连忙把布娃娃放到花藤间挂住,然后撒娇,要他去摘。

村长对我说,这人绰号“牛骨”,是公认的农活好把式。这些年农村青壮劳力大都南下打工去了,却难得他还留守着。说着,村长用手作喇叭,对那边喊,“喂,牛骨,别忙喂那么多水啊,牛掉膘不要紧喽,这年头骨头比肉值钱啊。”

连我都听出了话里的戏谑意思,那个小伙子倒没生气,隔着水田回答:“是的喽,人就是这么瞎忙乎的命哟。来客了?我就过来。”

那人走近,我并不认识,他倒一下愣住了,惊喜地看着我,“您不是泉哥儿吗?”

这下该着我愣住了。他的手伸出一半,又募地停住,撤回来在自己的衣服上使劲擦拭。他窘迫地说:“您是泉哥儿,没错的,小时候我为您捉过螃蟹和刺猬的……不要紧,我,还是干活去了……”

我却忽然记起来了,那个比我大两岁、又黑又瘦的农村小孩,那时名叫“角牯头”,总是带着我在村里到处玩。他沉默寡言,怀着农民对城镇人天生的敬畏,称我为“哥儿”。他曾经奋勇打跑了两条对着我呲牙咧嘴的邻村大狗;他看我喜欢斗螃蟹,于是跑到深深的沟壑里,挨个掏那些小土洞,为我捉了整整一斗笠的大小螃蟹;他还曾经带我走进秋天的山里,摘野板栗和野枣子,捉住了一只正在打滚的刺猬,那刺猬的刺须上粘了许多的小野果,我们小心摘下来吃了个饱。

就是那个害羞、善良、勇敢的“角牯头”,如今变成站在我面前的高大憨厚的“牛骨”了。

“是你!我记得。”我说,却不知怎么称呼,末了还是说,“牛骨,现在过得怎么样?”

“就是老样子呗。”他慢慢蹲下,手里拨弄着一根芦苇杆子,“靠天吃饭,有一年过一年。”

这时候一个农妇挑着一担花生苗走过,牛骨喊住了她,对我说,“这是我老婆,不对,应该叫……爱人。”

我站起来说,“嫂子你好。”她笑着应声,脸有些红,两手不自觉捏着衬衫角。那衬衫显见是借穿牛骨的,有些长大。而且她和男人一样光着脚,是为了方便干农活。她尽管被太阳晒得黑,但仍然掩盖不了那份漂亮,五官特别精致。

待她去远,我对牛骨说,“嫂子很漂亮,很好。”牛骨不好意思低了头,半晌才说,“光相貌是没用的,不好哟。”

我不大明白,水生指了指那个还在拍着布娃娃的小女孩,我悟过来,说,“女娃也是好的,瞧着就是一个美人胚子,以后嫁个好人家,你们也可以享福啊。”

牛骨闷闷地,但不好反驳,只是拿了草帽,说,“我要去干活了,待会给您送点鲜花生过来。”说完就径自去了。

村长对我说,“您不要见怪,我们农村,封建思想就是这么浓厚。牛骨是好样的,老婆更好,就可惜没福气,生了两胎都是女孩,玩布娃娃那个是大的,还有一个小的,送给别人养去了。”

过了一会儿,那个小女孩果然端了一簸箕的花生来给我们,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半是好奇半是害怕。我极为爱怜,收了花生,问她,“叫什么名?多大了?学字了吗?”

她一概不答,只是用水汪汪的眼神抬头看着我。我真后悔此行没带点糖果饼干之类的,伸手去公文包里摸索,惊喜摸到自己的笔记本和宝珠笔。我急忙撕下已写的笔记页,把本子和笔都给她,“拿去吧,画画玩。”

她接了,然后飞奔跑开,可是没几步又折回来,小手从口袋里变戏法般掏出一个梨子,放到我手里,我有些发呆,她着急地说,“给你吃呀。”是铜铃般清脆的声音。

然后她真的跑开了,一蹦一跳地沿着阡陌远去了。

我握紧这个青青的、余着体温的可爱的小梨子,不由地感动起来。看着那远去的身影,朦胧着辨识出许多年前,我也曾这般快乐地奔走在乡间,奔走在永远的童年时光里。

你可能感兴趣

?

故乡异乡:谁的新娘

-END-

打赏通道

这样美味,不给点小费?

?

华山

安卓用户点这里

1
查看完整版本: 重返田园乡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