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假日里在家深蹲,得有机会在一天里的各种时段路过家门外的锦江河畔。从而,惊讶的发现,河畔两边俨然成为了水鸟的家园,特别是对岸(北岸)微斜的沿河坡段,矮草青青,常常歇落着数十只白鹭,十来只野鸭以及褐色、灰色不知名的水鸟。如果把两岸左右三百米沿岸以及河道中央浅州上的白鹭都算上,总量不下七十只。我从没在此处见过这样规模的白鹭群。可见锦江河道经人工拓宽又配套系统性的净化、监测水质,保证周围的洁卫工作到位,的确是改善了附近的生态环境。相应的,生活在此的人们也因之受益。
自打有了这一重大发现,走起路来,就不利索了。总觉得,应该边走边看,最好能遇到飞到跟前的。于是,每每停下拍照,同路的父亲就会说:“有啥好看的,白ho就是身臭肉瘦(他称白鹭为“白ho”,老家的方言,字不会翻译)。”我听着,不为所动。这鸟儿飞起来特好看,又离得那样近,从头顶飞过的时候,可以看到细腿呈淡*色,小腿以下是黑褐色脚踝和鸟爪,除去黑色的细长鸟喙,全是洁白的羽毛,呵呵,怎么看都不像小白兔。当它们张开翅膀滑翔,身形简直优美极了,总觉得老同志“身臭肉瘦”的说法是暴殄天物了。与小区里那些不愁吃穿的褐色胖鸟相比,白鹭就是附近鸟界的纤瘦版维密了。无论是停静时笔直的站姿、还是飞翔时双翼度平展,旁若无人的镇定,气场全开。
但老同志的形容,却是有着现实依据的。白鹭以食小鱼虾、水虫为生,难免腥臭。这就好比人吃了大蒜、大葱、蒜苗等闷香型食物,那风味会在当日关灯睡觉前盘旋不去。而且,那浓香会在胃里反复荡漾,一不小心打嗝,就好像发射了一枚烟雾弹,一股浓郁瞬间便反扑过来,从若隐若现变得锋利无比。呵呵,人们还有牙膏、漱口水、口香糖祛味遮挡。白鹭,没有啊,而且是生吞鱼虾,裹在胃里发酵,可以说是揣鱼行走江湖,体味难免随了鱼肉。不然,像筷子一样尖细的鸟喙算是白长了,这样形状的鸟嘴便于捕捉鱼虾,夹得稳妥、时髦。
白鹭也确实瘦,这是凭着一双近视眼最近距离二十来米的侧面观察得出的众所周知的结论(咋样人家都不给正面,敢情拍照都成了偷拍。没有狗仔的姿质,硬要作狗仔的事,脚步轻放,稍一靠近,就扑腾飞走了,很难近距离细看。加上,小孩朝鸟飞奔的兴奋劲,边跑边嚷嚷,把好机会都吆喝没了)。看看小区林子里、公园里树丛间的褐色、黑白鸟儿,那叫圆润,前后左右大体呈胖椭圆形。白鹭,则是典型的动漫少女,天生艺术体,细长脖子、筷子腿,白羽如雪忒娇媚,正当是土肥圆的反面教材。白鹭喜水,估计觉得在水中太沉了,捞不到什么好处。看看旁边的鸭子,虽说皮面上都是鸟羽,内里暗藏了一身膘,飞不高、飞不久。首先,视野就受到限制。其次,速度就慢了不止半拍。呜呼,归根结底,白鹭就没有长就一副吃货相,只能咽得下去小鱼小虾小爬虫,靠蛋白质为生。想到这里,感觉还是多吃点,吃多点,生活更惬意、身体更健康啊!长相嘛,时间长了,都差不多的。
老同志在一旁催着走,想不明白白ho有啥看头!闺女两眼放光——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景观啊——几十只中型体型的雪白鸟儿,或停歇或滑翔。看它们沿着河边一字排开,身姿秀挺、目不斜视;看它们盘踞在河道上方,匍匐翻飞、英姿飒爽,占得一方领空;看它们矫健的起飞、稳健的落定,完美的表演百米加减档——这些白鹭,是好动的,是贪玩的,说不定也是饥饿的。相对的,也有不爱活动的白鹭,活动区域以植草斜坡和河央浅洲为主,基本就杵在“陆地”上“磨嘴壳子、唠嗑”、原地健身,一歇就是半晌。思摸着这一队是不是瞌睡重,相邀过来打盹,眯着眯着腿脚就麻了?还是超重了,飞着累,越重越不想锻炼,减肥果然靠意志?乱猜是吧!那么,很有可能是因为“性格”,咱就喜欢清静,不愿折腾,一早就扑过来准点打个签到卡,晚上原地打个签退卡,又飞回切,睡觉!
这让我挺想知道白鹭群的巢穴在哪儿,但应该不在光秃秃的河道两旁,也不在对面斜坡上。因为这些地儿没有东西能遮挡、庇护巢穴,只能推测在附近,以方便好吃好喝。不论是哪处环境吸引鸟儿愿意在那里筑巢、生存、繁衍,保护环境、爱惜草木、洁净水源,仍然任重道远。
昨日大雾,气流也更冷,起飞的白鹭不多。于是,又惊讶的发现,河央浅滩处,密密的停歇着一群白鹭、野鸭、不知名的水鸟,形成一道美丽的白色波浪。它们好像将头塌在肩上取暖,均衡的保持着温度和体能;它们安静的聚在一起,相安无事、相互照应;它们蹲守江中,不怎么活动,与人类保持着必要的距离。看来,大雾不适合飞翔,而寒冷需要储存能量。我,去大雾里看看它们,依旧是不被信任,不能接近。
昨天,第一次听到了白鹭鸣叫——像鸦叫,啊哇啊哇的,很响亮,就在她飞过头顶的时候。她可是在说:“喂,看够没?”
——记于年12月28日冬月十五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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