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11月19日
下午从川杨河方向回家,穿过小树林时,我发现路边草丛里散乱地挂着一些羽毛。它们大多集中在一棵沿阶草的草叶上,只有一根全黑色长尾羽躺在两米开外的石板路上。
上面八根是绒羽(现场不止八根),左下两根是尾羽,右下两根为覆羽。
鸟羽中的“绒羽”与皮肤紧邻,羽枝摊开成杂乱柔软的团状物,能附着空气,在正羽下面生成保温层。这些绒毛是鸟类非常有效的保温材料。
鸟类的“尾羽”可以在飞行时掌控方向,在栖息或在地面上时保持平衡。
这几根尾羽和覆羽的根部都有绒毛,它们在羽毛上所占的比例也不相同,这是鸟儿对有限资源合理利用的结果。它根据羽毛在身体所处部位不同,将帮助飞行和保暖两件事做了合理的分配,是内外兼修的聪明之举。
小区里的鸟类并不是太多,因此根据端部有白色的这根羽毛可以初步判断,它们属于一只珠颈斑鸠。它常被人认作是鸽子,有跟鸽子一样的大小和体型,但明显不同的是脖颈处围着一圈黑白花的小丝巾。它走路时腆胸迭肚,非常神气,还能发出“咕咕咕”的叫声。我常在小区地面上看到它在觅食。
不同部位的羽毛同时出现在一小块地方,彰显了事情的不寻常。这种情形,我只在鸟网下见过。那是人为将鸟拔毛留下的痕迹。但这里是平时人流较大的小区绿化步道,没有网套之类的捕鸟工具,更不可能有人徒手抓鸟并明目张胆的在路边拔毛,可以排除嫌疑。
那么在这个小区里能制服它的。除了人,就还剩下另一类常驻居民了:它们比人类个头小的多,却是小区里的二号人物——流浪猫。
当然,论个头,还有狗比猫大,但狗在小区里并不能当家做主,它们都在主人严密的掌控之下,不太可能有这样的作为。而流浪猫们则具备动机和手段。
这片小树林种着大片的鹅掌楸、银杏、杜英、玉兰、蚊母、朴树、丁香、桂花、榉树等。树种繁多引来成群的鸟儿,因此这里也成了流浪猫的狩猎场。
树林里的地面被沿阶草覆盖,草很深,我常在晌午路过时看到有猫藏匿其中。林下阴湿,藏在这里的猫通常不是在睡觉。它们耳朵直立,压低身躯缓缓前行,偶尔弓起的背部会露出草丛把行踪暴露给我。
有几次路过,正赶上它们直立起身子,前脚搭在树干上,眼睛专注地盯着树上鸟鸣声处。我的脚步声让它们分了神,回头瞄我一眼,却怕因此失去目标,迅速地又盯向树上,想想不放心,又回头瞅我,然后不甘心地再次向树上张望......它们纠结的样子总让我觉得好笑。大多时候,结局是选择放弃。只有两次,正赶上向鸟儿扑出去的那一刻,它们则完全将我置之度外。那一扑的速度让我极其震惊,跟视频里的虎豹一样凶猛迅捷,完全不似平日里温驯柔软的样子。
这件事让我想起之前的两个小故事,分别发生在同济三好坞和小区的池塘边。
年11月14日
三好坞附近有很多流浪猫,上午就在小路边舔毛儿晒太阳。这些猫有很多人照看,绿化带里随处可见水碟儿猫粮。
旁边有个女孩子突然惊叫起来:“啊——那猫抓了一只鸟儿!”
我吓一跳,转身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一只大*猫嘴里叼着只小鸟儿,正匆匆的往植物浓密的地方走去,一路上,**祟祟,怕人知道它得了宝似的,朝我们这个方向瞄一眼,赶紧摆回头,颠儿颠儿的钻进了灌木丛。
女孩儿说,她眼瞅着这只猫扑出去捉住了那只鸟儿。
话还没说几句,就见它小心翼翼的,慢抬腿,轻落步的,又从灌木丛里出来了。衔着鸟儿,左右看了看人群,然后窜上了一块灰色的大石头。它的毛很厚实,偏*的底色上排列着浅棕色的条纹,我就叫它大*吧。
石头下蹲着另一只猫,它俩长的很像,似是兄弟姐妹。大*高高地站上大石头的意图很快就暴露了。它面向着石下的那只猫,以俯视的角度开始了它戏剧式的表演。
它用两只前脚把小鸟儿捧到嘴边,一下咬上去,狠狠地甩着头撕了一口。那只鸟儿早就没了生机,在大*的爪间,头尾软塌塌的耷拉着。
失去鲜活的样子,我始终没看清那是一只什么鸟儿,只能通过后期照片知道它的尾羽和胸羽都有蓝色。
大*的样子根本不是着急要吃掉它的猎物。它把鸟儿撂下,用爪子按着,陷入三秒沉思。
我正猜它在想什么,这么入神,忽然它用左前爪把小鸟儿向右猛的扒拉出去,眼瞅着鸟儿要坠下石台,它身体向前探出,右掌出击拦截,一把将其捞回,动作之迅速,就好像那小鸟儿刚刚自己伺机逃离,被它紧急抢回来一样。石下的那只猫安静地看着它的表演,表现出自己对它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