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文*图/小玉
画家的心里始终惦记着童年的一切,可是现在,他失去了画画的兴趣,什么都不想画了。当他回到被自己当作客栈的地方,却意外地邂逅了一屋子的人,那些人,都是不同年龄的画家自己。那一天是星期天,下着好大的雨。他站上楼顶,又举起了望远镜,往那个方向遥望。可是,雨真的太大了,视野里朦朦胧胧的,连树林、田野、烟囱和房子都看不见了,就好像整个世界都在哭泣似的。他实在太想爸爸了,连雨衣都顾不得穿,就一口气跑到了镇上,用整整一个礼拜的零花钱,给医院拨了个电话。话筒转来转去,好几次都似乎要断了,好在钱快要用尽的时候,爸爸的声音终于在电话那头出现了,他一边大喘气,一边笑着说:“我很好呀!我就快回家啦!在我回家之前,我会经常变成那只蓝色的翠鸟,来看你的!”
想到这里,画家赶紧攥紧了小画家的手,一道往院子里去了。
院子里酒瓶倒是不少,都是画家郁闷的时候喝的。它们有的散落在墙根下,有的落在水缸边,有的隐在乱草丛里,甚至还有里边积了水,长了孑孓的。不过,磨刀的石头早就不见了,只有几块长满了青苔的砖块摞在井边,上面还有几只蚰蜒爬呀爬的,身后是一条条亮闪闪的细线。
“含金刚砂的磨刀石,才能磨镜片呀!”画家无奈地叹了口气。
“唉!”小画家也难过地叹了口气。
“唉!”画家看看小画家,本该无忧无虑的脸上却写满了愁容,就又叹了口气。“唉!”小画家看着画家失望的样子,便又叹了口气。
两人就这么一直唉唉唉地叹气着,栖息在院外那株橡树上的猫头鹰大概是受不了了,发出了嘿嘿嘿的像是嘲笑的叫声,然后拍了拍翅膀,从高高的枝头跃起,无声无息地往宝蓝色的天空里飞去了。它从双鱼座飞到南鱼座,又从天马座飞到天鹤座,再从凤凰座飞到孔雀座,还从显微镜座飞到望远镜座,然后,漫天的星斗就像流萤一样,从天上飞下来了,它们掠过浮云,拂过树梢,穿过云朵,最后落到了那些砖块上。那些砖块立刻变成闪着碎光的或是粗粝或是细腻的磨刀石了。
“万事俱备,我们一起动手吧!”画家说。
“好呀好呀!”小画家说。
当漫天的星斗再次回到天上的时候,小画家开心地举起望远镜,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起来了。深夜当然看不见翠鸟,但他却看见了那只猫头鹰,它又回到树梢上来了。它的羽毛像雪片一样的洁白,它的爪子像琥珀一样金*,它用难听的声音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呀,我们猫头鹰的叫声,听起来就像是在嘲笑人呀!”
画家还想抱一抱九岁上下的自己,可小画家却冲他笑了笑,然后化作一只翠鸟,往屋里飞去了。它飞到了搁在橱顶的一个落满了灰的旧书包上,消失不见了。书包上,是画家那时候画的四格漫画,颜色早就褪了,但仍看得出,画的是一只翠鸟,一只举着望远镜的翠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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